在此以前,武天虎几乎从来就没有百里飞霜放在心上。
但从今天起,他不得不重新审视估量这个女人,说不定她是自己今后潜在的一大对手,不可轻忽。
这时,百里飞霜已经重新穿上了衣服,整个人的气质随之改变,妖媚中透着一股冷艳,给人一种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。
大红的宫装长裙衬托着她魔鬼般的完美身材,性感丰满,却又给人一种“危险”的压迫感,就像那美丽的玫瑰总是多刺,一不小心扎了手。
武天虎心头砰跳,虽然很想再要这个淫妇,但直觉上感到危险,真怕自己把持不住陷了进去,不能自拔。
当即,他狠狠一咬舌尖,借此疼痛让自己脑袋变得清醒,凛然道:“既然事情已经告诉了你,那我也该离开了。”
说罢,他转身就走。
然而,就在武天虎将要步出门外时,百里飞霜忽然叫道:“等一下!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。”
武天虎脚步一停,却不回身,只道:“说!”
百里飞霜哼道:“你今晚会来这里,只是因为三公子吗?难道……就没有别的目的?”
“我能有什么目的?”
武天虎转身望了她和榻上的红袖一眼,笑说:“要说有的话,也是顺便探望一下你们!”
“是吗!”百里飞霜极尽努力展示自己的魔鬼身材,媚笑道:“那你就不想要吗?”
闻言,武天虎骇然脸色,张了张嘴,半晌也没说出一句话。
见状,百里飞霜哪能不明白,忽地娇怒道:“无胆匪类,男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!滚!”
刹那间,一种没来由的危险感觉,让武天虎的内息瞬间提升到了极致。但仍是迟了一步。
“咻!”
一条长鞭犹如鬼魅般从虚空中出现,不偏不倚的往他脸上击去。
“啪!”
千钧一发之际,武天虎侧头一偏,虽避过了鞭稍的突击,但额头仍被余劲扫到,留下了寸许伤口,鲜血奔涌,浸湿了半边脸颊!
这已是不幸中的大幸,如果他再闪慢半步,那下场将就会像他身后的椅子一样,被长鞭击得四散五裂,碎了一地!
“啊呀……”武天虎气怒上冲,做梦也想不到百里飞霜会对自己出手,刚要破口大骂,不料刚躲过一击的鞭身自行一个转折,忽地再次向他袭来,势道劲急,呼啸破空,简直锐不可当。
“好狠毒的淫妇!你想要人命吗?”
来不及骂也是要骂,武天虎危急中直挺挺的往地上倒去,在脸部和地面即将接触的一刹那,他忽像一根利箭般平掠出去,跟着一记“扫堂腿”横扫百里飞霜的脚踝。
他的反应不可谓不快,但现今的百里飞霜早已今非昔比,只见她足尖一点,人如凤舞九天般飞腾而上,恰恰避过了扫腿,玉腕一翻,一截鞭身就像刚才一样,神乎其神的自她袖口窜出,狂风暴雨般劈头盖脸的直向武天虎打下。
“啊呀……啊呀……疯婆娘!”武天虎一边呼痛,一边怒骂不已。
但这不是叫骂就可以解决的,他只能双手齐施,在不足两丈的有限空间内或挡或卸,或闪或避,尽全力化解密集的鞭影,实在躲不掉了,只得运功硬接下来,虽不至于皮开肉绽,但那火辣辣的疼痛也不是好受的了!
好不容易挨过一阵,等到百里飞霜招式用老的一刻,武天虎终于找到了机会,一招“掌底乾坤”,看似笨拙实则变化神通的一抓,实则是掌握住天地间最神秘不可言的武道之精髓,虽然仅是其中的一小部份,但已够他抓住对方的一截鞭身。
“他么的!终于抓住这条死人鞭了,竟然敢对本世子下手,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!”
好不容易喘过一口气,武天虎正打算运劲夺过长鞭,再好好地教训百里飞霜,蓦然间,鞭身上传来一股不可思议的惊人力量,令他还来不及加强手劲,五指便已被震弹了开来。
“啊呀……好强劲的的功力!”
武天虎踉跄后退,惊骇的念头刚浮现脑海,一阵芳香扑鼻而来,跟着是如冰块碰撞般、清脆而冷冽的叹息声在耳旁响起:“为什么你们男人都会认为,女人的功力就一定比不上男人呢?”
“砰!”
结结实实的一掌,正击在武天虎的胸膛上,将他身形直接打飞了出去。
不过,百里飞霜掌下留了情,让武天虎在撞墙的前一刻能够稳住身形,并没有弄出太大的声响。
“好你个淫妇!你……你竟敢对我出手!”
武天虎弹地即起,披头散发,满脸是血,简直形如厉鬼。
他压制着体内翻腾不已的气血,狂怒几不可抵制,但也只能对百里飞霜怒目而视,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。
刚刚的一番交手,已让他证实百里飞霜的不凡,实力绝不在自己之下,依自己目前的状况要和她真干起来,恐无胜算,吃亏的肯定是自己。
再者,这里毕竟是飞雪楼,他在此和百里飞霜动手打架,不管出于什么目的,都是理亏的一方。
与武天虎的狼狈模样相比,百里飞霜是气定神闲,潇洒自如,其优雅的姿貌,根本看不出来刚刚有动过手的样子。
她对武天虎简直是不屑一顾:“这个教训就是告诉你,永远都不要太高看自己,也不要看不起女人,轻看了女人,那给你的教训往往是英年早逝,后悔都来不及。”
“臭婆娘!淫妇!婊子!”
武天虎心底把百里飞霜暗骂了十多遍,但表面上却装作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,苦笑道:“你教训的是!有的女人……确是不比男人逊色,你便是如此!”
百里飞霜睨了他一眼,淡淡地道:“你是口服心不服,对吗?不过没有关系,你要是不服,随时都可以来找我,我会奉陪到底,打到你服为止!”
武天虎心中怒道:“我会的,今晚的这笔帐记下了,他日一定找你讨回!”
他不免怨恨地瞪了百里飞霜一眼,道:“士别三日,当刮目相看,百里飞霜,你不得不让本世子另相眼看。但你也记住,本世子睚眦必报,从来吃不得半点亏。你就等着吧!”
说罢,他迅捷地冲出室门,身如蝙蝠般没入夜空,消逝不见。
百里飞霜目送武天虎离去,面露冷笑,自言自语地说:“以前,我或许忌惮你三分,但今时今日,你拍马都赶不上,别说你不敢报复,就是你敢,我又何惧之有!”
说着,她脸色一变,又自语道:“不过,你今晚带来的消息极其重要,武天骄,你真的来了吗?”
长春宫。
天刚蒙蒙亮,陆太妃的心腹侍女小茜悄悄地从侧殿走出,探头探脑一阵后,鼓足了勇气,蹑手蹑脚地到了到流苏暖帐的凤榻前。
看着榻上被窝中拥睡的一对男女,小茜羞红了脸,但这个时候,也只能强忍羞意,伸手轻推着陆太妃,唤道:“娘娘……娘娘……”
陆太妃睡梦正香,一时哪叫得醒。
倒是武天骄早就醒了,他睁开眼睛,斜瞅着小茜笑说:“娘娘累坏了,让她多睡一会!呵呵!这么早叫醒她,就不怕怪罪吗?”
看到武天骄突然醒来,小茜吓得后退,旋即侧过身去,声若蚊呐地道:“驸……驸马爷,您……您快起来,快点走吧!”
“走?”武天骄愣道:“为什么走?娘娘都没叫我走,你倒赶我走了!好大的胆子!”
“奴婢哪里敢呀!”
小茜跺足道:“驸马爷,您在这里过夜不要紧,但……一会要是陆箐小姐回来撞见了,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。这……这对您和娘娘的名声都不好,那样……恐怕谁也吃罪不起!”
陆箐!
武天骄哑然失笑,心说:“这有什么好怕的,我和陆太妃的事,陆箐又不是不知道,又怎会怪罪呢!”
不过,小茜的顾虑也不无道理,他在长春宫过夜,兹事体大,一旦传扬出去,真是了不得的大事,自己是不要紧,但陆太妃就不好过了。
为了她,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。
一念于此,武天骄只得离开温暖的被窝,不曾想,陆太妃已经醒了,两手紧抓着他不放:“天骄,你……你这就要走了吗?”
武天骄回身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,不舍地道:“我有要事待办,只能先走了,您好好睡吧!我办完了事,会再来看你的!”
“你……你再来……能带我一起走吗?”陆太妃急切地道。
看她一脸幽怨,那热切的眼神,武天骄纵是铁石心肠,也不免怦然心动,嗯声点头道:“好!带你走!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独居深宫了!”
“那妾身等你!”陆太妃展颜欢笑,两手放开了他,道:“你一定要来喔!”
“一定!一定!”武天骄斩钉截铁地道:“娘娘!您是我的,谁也抢不走!”
他披衣下榻,在小茜的侍候下梳洗,待一切穿戴整齐之后,方与陆太妃道别,离开了长春宫。
武天骄对皇宫已是熟门熟路,无须他人带领,便能自行出宫。
天色尚早,武天骄为了不惊动皇宫守卫,便从九龙玉镯空间召出一头狮鹫,乘着狮鹫飞离了皇宫,直奔自己在天京城的老巢据点,沉月洲。